卷福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自从扮演了福尔摩斯,他的所有举动都受到媒体和大众的高度关注,11月10日,他在英国白金汉宫正式接受女王授勋,领到了大英帝国司令勋章CBE。
恭喜史上最有魅力的“福尔摩斯”!推送一篇有关福尔摩斯最高级别“YY”文片段庆祝下。来自《星际迷航》的编剧、导演尼古拉斯o迈耶福尔摩斯续作《西区恐怖》。故事假托为华生医生遗著,描述福尔摩斯和华生受著名剧作家萧伯纳委托,调查伦敦西区剧评人麦卡锡被谋杀案,从而遭逢前所未遇的凶险和劲敌。并与奥斯卡o王尔德、布莱姆o斯托克等有谋杀嫌疑的英国大文豪在伦敦西区的舞台上演精彩对手戏。
本片段描述了华生、福尔摩斯与王尔德初次相遇的刹那。▌
生命之主
走进酒吧间,我的第一感觉竟然是跑进了威尔斯先生的时间机器,穿越时光后来到了古罗马农神节的狂欢现场,周围全是森林之神萨梯、彼得潘一样的小天使以及小精灵之类的人物。再仔细一看,我发现十多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大声唱歌,朗诵诗句,饮酒作乐,挥霍着各自的青春与健康。
他们虽然穿着现代的服装,但却是歪歪扭扭地斜披在身上的。我花了一点时间,终于发现了这场希腊阿提卡式狂欢的始作俑者。那人站在大厅中央,周围簇拥着许多宾客,无论块头还是仪态都显得鹤立鸡群,那正是魁梧的奥斯卡o王尔德本人。他蓄着一头长发,戴着用月桂或类似的东西编成的花环。他的嗓音深沉、浑厚而洪亮,回荡在大厅中,如其本人一般巍然在上。
王尔德浑然不顾四下的喧嚣,正在大声吟诵一首与达佛涅斯和克洛伊有关的诗歌(在一片混乱中,我只能间或听到只言片语)。他用一只胳膊环住一个人的肩膀,那是一个苗条修长的年轻人,长着卷曲的金发,面容宛若天使。
过了片刻,我们在酒吧间的存在才慢慢被大家发觉。一个接一个,所有狂欢者都安静下来,歌声和玩笑话止于唇齿之间——当然,除了奥斯卡o王尔德。由于背对大门,他没有发现不速之客的闯入,直到欢快的氛围渐渐止息,他才转过身面对我们。他不悦地抬起一只肉乎乎软绵绵的手,从虬结乌黑的长发上摘掉了用葡萄藤编织的桂冠。他的面孔出人意料的清秀,仿佛年轻人一般,但我知道他至少有四十岁了。暴饮暴食让他的身材显得臃肿,不过,他灰色的双眸依然清澈而敏锐,面庞令人赏心悦目。他嘴唇厚实,充满肉欲,再加上那发福的肚腩,表明他确实是长期沉溺于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之中。
他的目光凝聚在我俩身上,周围响起了压抑的窃窃私语,他们在推测我们的身份。我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警察”这个词。
“警察?”王尔德附和道。他的声音轻柔如爱抚,深沉似梵钟。“警察?”他慢慢地向前迈开脚步,重新戴上花冠,仔细地审视着我们。“不对,不对,”他面带令人着迷的微笑得出结论,“我看不对。绝不可能。在这颗星球上,再没有比警察更缺乏美感的事物了。”
这番话在人群中引起几声嗤笑。我注意到,他说话时,还特意曲起一根手指压在唇边,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福尔摩斯,大侦探也眼神坚定地回望着他。灰眼珠的二人四目交汇。
“或许我们真的比你想像得更缺乏美感。”福尔摩斯眼睛一眨不眨地告诉他。他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取出自己的名片。对面的当代狄俄尼索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哎呀,哎呀,”他喃喃道,丝毫没有意外,“私人侦探的美感要比警察好些。您害得我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少有很具美感的。但我不应该掩饰,更不能假装没听说过歇洛克o福尔摩斯先生的大名。”在他身后,安静下来的狂欢者们把福尔摩斯的名字向周围传播开去,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但一声咯咯傻笑打破了严肃的氛围。“那么这位一定是华生医生了。”王尔德继续说道,闪闪发亮的眼睛朝我看来,上下打量着我,“是的,一定是,绝对没错。那么——”他打了个手势,泰然自若地露出迷人的微笑,“不知两位先生有何贵干?可以为二位提供一些茶点吗?”
“希望能占用你一两分钟,我们私下谈谈,先生,不多打扰。”
“跟侯爵有关吗?”王尔德询问道,他的声音提高了,还有些发抖,“如果是的话,我必须提醒你,现在整件事情由我的律师汉弗莱斯先生全权负责,你们可以找他谈。”
“不,是关于乔纳森o麦卡锡的。”
这位剧作家朦胧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麦卡锡?难道,他竟敢——”他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看得出他很气恼,但又充满了坚决的意味。
“他什么也不敢了,王尔德先生。乔纳森o麦卡锡今天死在了他的公寓里。他遭到致命的袭击,凶手可能只有一个,也可能是多人作案,具体还不清楚——但在这之前的几小时,他跟某人在皇家咖啡馆见过面。我想,我们最好到别处谈谈这件事。”福尔摩斯压低声音说道。
“被谋杀了?”这位巴克斯愣了一会儿才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在这一刻,我真正领会到如萧伯纳所言的真相。或许王尔德确实喜欢挑战世俗、突破传统,但那是因为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害处。他把自己精心打造成颓废的模样,仿佛满脑子都是堕落、反常的想法,但在这表象之下,他其实是个非常天真的人。听到“谋杀”这件事,他居然比我还要震惊——而我原本觉得,我比他要循规蹈矩得多。
“这边请。”他说着,稳定了一下情绪,迈开颤抖的双腿把我们领到隔壁的写作室。房间里还有一位老先生,他用帽子盖着眼睛,伸开两条腿,很明显,隔壁的狂欢都没能吵醒他,我们就更不用白费功夫了。我和福尔摩斯就座之后,王尔德沉重地倒在对面的沙发上。他平时展现在公众面前的优雅荡然无存,胖乎乎的双手夹在膝盖之间不停地发抖,就像坐在出租马车上的车夫,手里正抓着一副并不存在的缰绳。
“看起来,警方已经怀疑我了?”王尔德开口问道。
“华生医生和我不代表警方的立场。他们是不是怀疑你,我们没办法得知,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只能说——”福尔摩斯笑了笑,“他们有时会拐到匪夷所思的方向上去。能不能告诉我们,跟乔纳森o麦卡锡会面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里要细说吗?”
“说出来可能对警察比较有帮助——你应该可以向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明吧。”我向他指明。
“不在场证明,我明白了。”他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姑且可以称之为“微笑”吧。我朝他瞥了一眼,不由想起了“厌倦于人世”的卡西乌斯。尽管他生性幽默,性情乐观,但这个人也背负了太多可怕的重担。
“是啊,说得没错,”王尔德看起来显得愉快了些,但没有完全信服我说的话,“我去见了汉弗莱斯律师。告诉我,现场什么情况?”
“你说什么?”
“凶案现场啊,我亲爱的朋友,凶案现场!”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十分兴奋,“现场焚香了吗?你们发现血脚印了吗?有没有一个裸女踏着他的鲜血翩翩起舞?”
福尔摩斯打断他那疯狂的想像,简要地描述了一番评论家的死亡现场,但他略去了那本书的事,又增添了他自己观察到的结论。我们还没对别人讲过这些消息,报纸上暂时也没有相关的报道。不知人们得知这些消息之后,是会惊讶还是伤心呢?
王尔德耸耸肩,“我可不相信西区的人会把他的死当成巨大的损失,绝不会。”
“昨天你为什么会与他见面呢?”
“一定要告诉你吗?”
“我们无法强迫你,”福尔摩斯回答,“但警察就不一样了。目前他们还不知道你们见过面。”
这一瞬间,王尔德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马上坐直了身子。
“真的吗?”他双手交握大叫道,“是真的吗?”福尔摩斯向他保证是真的。“就是说可能一切都没事!”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但又马上平静下来,因为他意识到还得对付我们两个,“让你们知道总比跟警察说强啊,对不对?”他叹了口气,“生活有时就像萨尔杜,你们发现了吗?太遗憾了,就像萨尔杜!”他自顾自咯咯地笑着,用圆滚滚的手指抓挠凌乱的头发。
摘自尼古拉斯·迈耶《西区恐怖》
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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