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潘金莲是个正经女人(如果潘金莲不开那扇窗户)

宋江坐上梁山寨主的宝座以后,这天吃过早饭就把吴用叫到忠义堂议事。一见面,宋江便说道:“根据九天玄女三卷天书的指示精神,梁山需要选拔108位头领。我们忙活了这么多天,已经初步拟定了107位头领的人选。但是还有一位,一时不知道选哪个为好,你有合适的人选没有,推荐一下。”

吴用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人的名字,递给宋江定夺。宋江接过来扫了一眼,生气地把名单扔到地上,大声说道:“你推荐的这几个人,要资历没资历,要军功没军功,并且武艺平平,就是把他们推到头领的位置,也难堪大任。”

吴用拾起名单,捻着胡须沉思。

“必须选择一个相貌堂堂、武功高强的人来填补这个空缺。阿猫阿狗坚决不能要,否则有损于梁山的高大光辉形象。”宋江斩钉截铁的说。

突然,吴用想起来一个人,他一拍大腿说:“为什么不让武松上山呢?他完全符合这次选拔头领的标准。”

宋江问:“哪个武松?”

吴用道:“就是那个曾经与你在柴大官人府上结拜为异姓兄弟、在景阳冈上打死一只老虎的传奇英雄武二郎。”

宋江如醍醐灌顶,拍拍脑袋道:“你说的一点都正确。我真傻,真的,我怎么把我这个兄弟忘了。听说武松现在就在阳谷县做步兵都头,我马上修书一封,让戴宗给他送去。我相信,凭借我和他的过命交情,武松收到书信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义无反顾的上山。”

宋江写好书信,唤来戴宗交待了几句,戴宗把书信揣到怀里,用日行八百里的最高速度,直奔阳谷县。

大约正午时分,戴宗回来了,对着宋江和吴用无奈的摇了摇头。

吴用道:“怎么回事,难道你没有找到武松?”

戴宗道:“找是找到了,关键是武松不肯上山?”

吴用愤然道:“他的架子也太大了,难道非得要宋大哥亲自登门去请不成?”

戴宗道:“武松说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武松现在跟着哥哥嫂嫂过的十分快活,他不愿意骨肉分离投奔梁山。他还说,宋大哥的大恩大德,他只有来世再报了。”

宋江脸色铁青,半晌才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狠狠说道:“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一辈子都不肯走出舒适区,没出息。”

吴用转过身看着宋江道:“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江冷冷地说:“你马上带上李逵,往阳谷县走一趟。如果武松自己愿意体面,你就给他体面;如果他不愿意体面,你就帮他体面。我就不信,武松会比卢俊义还要难请!”

吴用道:“那好吧!”

吴用化妆成一个算命先生,李逵装扮成一个货郎,双双混进了阳谷县城。两人来到王婆茶坊,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房间住了下来。

为什么两人要住到王婆茶坊,因为这个地方离武松家最近,便于他们窥探跟踪。

半个月下来,两人把武松的活动规律摸了个一清二楚。武松没有家,他哥哥的家就是他的家。武松的哥哥叫武大郎,老家在清河县。因为武松无辜杀了人,武大郎害怕受到牵连,就连夜跑到了阳谷县。武大郎虽然长的四肢短小,其貌不扬,但是有祖传的手艺,就是做炊饼。他做的炊饼外焦里嫩,价格公道,深受街坊邻居的好评。武大郎用卖炊饼赚的钱,在紫石街买了一栋二层小楼,成了大家眼中的成功人士。有一天武大郎在卖炊饼的路上,遇到一个叫潘金莲的年轻姑娘在卖身葬父。武大郎二话不说,掏钱把潘金莲的父母风光大葬。潘金莲感激涕零,就跟着武大郎一心一意过活起来。后来武大郎和潘金莲又遇到了武松,两人担心武松住到衙门里面,那些士兵伺候的不周到,就坚持让武松搬过来住。武松每天吃过早饭,就径直去衙门上班,晚上下了班就径直回家。武松与哥哥嫂嫂的感情极好,他嫂嫂每天变着花样给武松做好吃的,武松穿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他嫂子亲手缝制。武松当然也是个明白人,每月的工资全部上交哥哥嫂嫂保管。除了偶尔上饭店喝个小酒,武松不嫖不赌,没有任何不良爱好。对于武松这样干板直正的人,你想抓住他的把柄赚他上山,简直比登天还难。吴用每天捻着下巴底下稀疏的几根毛,愁的茶饭不思。

有一天,吴用突然发现晚上武松没有下班回家。到了第二天晚上,仍然没有见到武松的影子。

把人跟踪丢了,回去可没法向宋大哥交差,吴用急出了一头汗。第三天一大早,吴用偷偷到衙门口去打听武松的消息,才知道县令派武松到东京出差去了,估计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吴用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长长的出了口气。

回到王婆茶坊,吴用洗了个澡,准备美美的睡一觉。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监视跟踪武松,早就累坏了。

吴用刚要进入梦乡,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跳。循着声音听去,好像是武松家传来的。吴用连忙眯着小眼睛,透过门缝往武松家里窥探。

原来是武松的嫂嫂在关二楼的窗户,一不小心,支撑窗户的竹竿掉了下来,好巧不巧打到一个行人的头上。

潘金莲见闯了祸,连忙下楼来向那人道歉。那人本想发作,一见对方是个美女,便马上鞠大躬进行回礼。潘金莲羞红了脸,拿着竹竿上楼去了。

那人正站在原地发呆,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大笑。回头一看,原来是开茶坊的王婆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她完完整整看到了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

那人没好气的说:“你笑什么?”

王婆道:“我笑大官人鞠的这个躬好大哟!”

那人瞪了王婆一眼,悻悻而去。

看到这一幕,吴用一拍脑门,计上心来。

待到那人走的远了,吴用蹑手蹑脚溜到大门口,悄悄问王婆:“王干娘,刚才那个人是谁呀?”

王婆道:“他呀,可是大有来头的。他就是我们阳谷县的首富,家里开着大药铺,本名叫西门庆,号称西门大官人!”

吴用眼珠骨碌转了一下,说道:“王干娘,你现在得闲不得闲,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此事机密,请借一步说话。”

吴用领着王婆来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吴用就把房门倒插上了。

王婆心里咯噔一下,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风月场混过,知道一男一女在大白天插上门将会发生什么。但她转念又一想,自己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口味再重,估计也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于是王婆笑道:“有话请直言,还插什么门,怪吓人的!”

吴用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婆笑道:“不知道!”

吴用说:“你再仔细看看。”

王婆看了半天,非常肯定的说:“我不认识你。”

吴用道:“我就是水泊梁山的军师,传说中的智多星一一吴用。”

王婆吓了个半死,连忙转过身就想打开门逃跑。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个黑大汉,手持两把明晃晃的斧头,架在了王婆的脖子上。

黑大汉恶狠狠的说:“你爷爷我叫李逵,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黑旋风。再不老实,我把你剁了喂狗!”

王婆吓的冷汗直流,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吴用道:“你不用怕,站起来说话!”

王婆不敢站,黑大汉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掂了起来,说:“我家军师让你站,你就站。”

王婆站起来,怯生生的说:“两位好汉,你们走吧,房钱我也不要了!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去告官的。”

吴用呵呵笑道:“只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我们马上就走。”

王婆迟疑的说:“什么事呀?”

吴用在王婆耳边嘀咕了一阵,王婆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说:“吓死我了,打死我也不敢做。”

吴用使了一个眼色,黑大汉便取出一锭二十两的大银放到王婆面前。

吴用笑眯眯的说:“王干娘,我们不会让你白效劳的。这二十两银子,你先收下。等到事情办成了,我们还有厚礼相送。

你要是不识时务,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就住在你家不走了。一旦这件事被官府知道了,给你扣上一个私自收留梁山贼寇的罪名,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到时候,官府就会查封你的茶坊,然后把你抓进大牢,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王婆听了,当场就吓尿了。黑大汉又不失时机的把斧头架到她的脖子上,凶神恶煞似的说:“要死要活,你自己看着办!”

王婆无奈的点了点头,晕了过去。

这天武大郎正在一条比较偏僻的街上卖炊饼,突然走过来一个黑大汉。黑大汉拦住武大郎,问道:“炊饼多少钱一个?”

武大郎道:“两文钱。”

黑大汉道:“好的,给我拿两个。”

武大郎递给黑大汉两个炊饼,黑大汉拿起第一个炊饼咬了一口,骂道:“呸,不好吃!”

然后黑大汉又拿起第二个咬了一口,照旧骂道:“呸,不好吃!”

武大郎脸上挂不住了,说:“整个阳谷县的人,吃了我的炊饼都说好,就你难伺候!”

黑大汉勃然大怒,骂道:“直娘贼,竟敢骂黑爷我。”

黑大汉噗的一拳,正好打在武大郎的眼眶上,武大郎顿时变成了熊猫眼。

黑大汉又啪的一脚踢到武大郎的腿上,武大郎顿时变成了铁拐李。

黑大汉还想动手,武大郎放开了喉咙大喊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黑大汉仓皇逃窜,街坊邻居听到喊声,跑过来扶起武大郎,把他搀回家里。

潘金莲见到武大郎受了伤,顿时手足无措,一个劲地说:“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幸好王婆闻讯赶来,对潘金莲说:“救病如救火,赶快去给他抓药啊!”

潘金莲道:“哪里有卖药的?”

王婆道:“出了门第一个路口左拐,到了第二个路口左拐,到了第三个路口左拐,到了第四个路口还是左拐……”

潘金莲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西门大药房。

西门庆高高的坐在柜台里,看到潘金莲来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门庆轻薄地问:“娘子,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潘金莲低着头道:“我家相公跌伤了,特来抓药。”

西门庆咋咋呼呼的对那些伙计吆喝道:“你们听到了吗?快拣好的抓去。”

西门庆把药用黄纸包好,放到潘金莲面前,两眼直勾勾看着她的脸。

潘金莲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问道:“多少钱?”

西门庆道:“十两银子!”

潘金莲大吃一惊,说:“我这里只有二两银子,请大官人允许我把药先拿走,相公在家等着吃呢!等到他的病好了,再让他把剩余的八两银子送过来,如何?”

西门庆道:“既然是救命的药,我干脆做一次好人,这二两银子也不要了!”

潘金莲连连摆手道:“那怎么行,我不能白拿你的药。”她把二两银子放到柜台上,提

赞同莲连连摆手道:“那怎么行,我不能的药。”她把二两银子放到柜台上,起药就往回走。

西门庆追出柜台,追到药店门外的大街上,拉住潘金莲的手说:“我说不要你的钱,就是真的不要。”他一边把那二两银子往潘金莲手里塞,一边抓住她的手不放,趁机不停的在她的手上抚摸。

潘金莲感到十分窘迫,她一边挣扎一边说:“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西门庆无奈,只好放开她,潘金莲低着头快步跑了。

她跑的飞快,在街道拐弯的地方,她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个算命先生,手里的药也飞的老远。

潘金莲站在原地呆住了,想去扶又不敢扶。

算命先生没有为难潘金莲,他自己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收拢好自己的卦摊,又帮潘金莲把那包药捡起来,送到她手里,说:“下次要注意!”

潘金莲忙不迭倒了谢,拿着药继续往家赶。

再说西门庆,潘金莲已经走了很久了,他还傻傻的站在门口不动。突然,旁边传来一阵笑声。西门庆定睛一看,原来是卖梨的郓哥。

他挎着一篮子梨,站在对面的路边看着西门庆发笑。

西门庆恼羞成怒,说:“你笑什么?”

郓哥跑过来,双手举着篮子说:“西门大官人,只要你把我的梨全部买下来,我就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西门庆恶狠狠的说:“小兔崽子,你看到了什么?”

郓哥笑道:“我看到有人卖药不收钱。”

西门庆骂道:“放你娘的狗屁。”然后飞起一脚,把郓哥的篮子踢出一丈多远,梨子撒了一地。

郓哥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做的那些好事,我都知道,别让我嘴里讲不出好话来!”

西门庆大怒,操起一根棍子就来打郓哥。郓哥顾不得去捡梨,拿起空篮子转身就跑,他一口气跑了两道街,回头望望西门庆没有追过来,才停下来喘气。

“小妇养的,气死我了!”郓哥骂道。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郓哥回头一看,是一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道:“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将来肯定发大财。”

算命先生带郓哥到路边的一家饭店,请他大吃了一顿。吃饱喝足了,算命先生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送给郓哥。

郓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你请我吃饭,还给我银子?”

算命先生道:“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情成功了还有银两相赠。”

郓哥半信半疑的伸出耳朵去听……

潘金莲匆匆回到家,把药煎了,扶着武大郎坐起来,说:“大郎,该吃药了!”

武大郎喝了一口,说:“这药怎么这么苦?”

潘金莲笑道:“良药苦口嘛!”

武大郎喝了药,突然大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直挺挺躺在床上,死了!

潘金莲嚎啕大哭,她怎么都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听到哭声,众邻居都赶过来,大家都感到武大郎死的蹊跷,于是赶紧报官。很快,阳谷县最有名的仵作何九叔赶来了。

何九叔围着武大郎的尸体转了一圈,翻翻眼皮,看看指甲,又用银针扎了几下,很快便得出结论:武大郎劳累过度,心急猝死。

既然官方宣布武大郎是病死的,那他就真的是病死的。当天夜里,武大郎就被拉到城外的化人场,匆匆火化了。

再说武松从东京回来,交卸了差事,就连忙往家赶。他一边上楼一边喊:“哥哥,武松回来了!”

闻声走出来的只有潘金莲,她一身素白,眼睛都哭肿了。

武松道:“嫂嫂,你怎么这身打扮,我哥哥呢?”

潘金莲刚要说话,突然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楼梯旁边。

武松感到不妙,一边喊邻居过来帮忙,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当他看到正中间摆放着的“亡夫武大郎之灵位”的牌子的时候,武松一口气没上来,也晕过去了。

邻居们都来了,女的去给潘金莲揉胸口,男的去给武松掐人中,忙活了半天,两个人终于都醒过来了。

潘金莲哭哭啼啼,向武松讲述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但是武松根本就不信:哥哥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病?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等我出差了就出事?这一定有蹊跷在里面。

武松来到衙门,把自己最要好的几个同事喊出来,到酒楼喝酒。

武松端起酒杯说:“我离开的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如今我的哥哥死的不明不白,你们当中如果谁知道真相,请告诉武松,我在这里替哥哥谢谢大家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人说道:“武都头,我听说一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在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西门大官人经常去你家门口转悠。听说,他与你嫂子有点不清不白!”

“对,对,我们在茶楼酒肆也都听说了!”众人附和道。

武松把酒杯一摔道:“我家嫂嫂贤惠淑德,知书达礼,不是你们说的那种水性杨花之人。谁再胡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众人吓的噤如寒蝉,酒席不欢而散。

武松走出酒楼,走了不多路,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武都头,武都头!”

武松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卖梨的郓哥。

郓哥拉着武松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说:“武都头,我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哦,说说看。”

郓哥道:“那天我亲眼看到你嫂嫂与西门庆在药店门口拉拉扯扯,我凑过去,好像那西门庆在说什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嫂嫂好像在说什么露水夫妻不长久,要做就做长久夫妻……”

“够了!”武松一声怒吼,举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就要打郓哥。

郓哥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武松。

慢慢的,武松的拳头松开了,他苦笑了一声,往郓哥的篮子里放了二两银子,继续往前走。

武松路过何九叔的家门口,何九叔摆手让武松进去,然后用水缸抵住门。

何九叔说:“武都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何九叔神神秘秘的拿出来两块烧焦发黑的骨头,捧给武松看。

武松问:“这是什么?”

何九叔道:“这是你哥哥的骨殖。”

武松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何九叔道:“事发那天,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哥哥是中毒身亡的,但是我不敢说。西门庆给了我十两银子,威胁我不能说出真相。但是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仵作,我怎能闭上眼睛说瞎话呢?所以在化人的时候,我偷偷藏起来两块骨殖。你看,骨髓发黑,这就是中毒的证据。武都头,带上这两块骨殖去告官吧,到时候我出庭给你作证。我决定拼上这条老命不要了,也要维护正义!”

武松把骨殖揣到怀里,对着何九叔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何九叔来到堂屋,正中间坐着一个算命先生,还有一个手持双斧的黑大汉站在旁边。

何九叔说:“怎么样,我表演的不错吧!”

算命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黑大汉随手甩给何九叔一大锭银子。

武松来到紫石街,握了握腰里的刀,正要上楼,突然听到背后有人打招呼,武松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婆。

王婆道:“武都头,请来喝杯酸梅汤,我有话对你说。”

茶坊里空荡荡的,只有王婆与武松两个人。

王婆把潘金莲用竹竿打伤西门庆的故事讲了一遍,又说:“这也是前世的孽缘,你说怎么这么巧啊!那西门庆几次三番让我给他做媒,我都拒绝了!最后那西门庆恼了,说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没有你王婆,我就不续娶了?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我只知道那药是西门庆亲手给的,你嫂嫂亲手煎了给你哥哥吃!”

武松脸色铁青,抽出腰刀一步一步上了楼。

王婆在后面大声说:“武都头,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武松没有回答,他径直上了楼,用刀指着潘金莲,说:“你老实说,我哥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潘金莲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的说:“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武松不耐烦了,一刀把潘金莲戳了个透心凉。

武松下了楼,直奔西门大药房,那西门庆正坐在柜台后面哼着小曲,见到武松来了,连忙出柜台迎接,笑着说:“武都头,别来无恙?”

话音未落,武松就把他也戳了个透心凉。

“你……你……”西门庆用手指着武松,圆睁着双眼倒下了。

“杀人了,杀人了!”店里的伙计、顾客还有路人四散逃窜。

武松把他们拦住了,说:“冤有头,债有主,各位请随我去报官,给我做个见证。”

县令升了堂,武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县令道:“武松,你做事实在荒唐。你哥哥是心绞痛死的,仵作的验尸报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凭什么猜测是西门庆勾结你嫂嫂害了你哥哥?”

武松道:“有骨殖在此。”

县令捧着骨殖看了一会儿,递给身边的师爷。师爷看了又看,非常肯定的说:“这不是人的骨头,这是烧烤摊上的羊骨头!”

台下大哗,武松也傻眼了。

县令道:“传烧烤摊老板到堂。”

很快,何伍麻烧烤店的何老板,刘半斤烧烤店的刘老板,还有宋秃头烧烤店的宋老板,纷纷到场。

众老板看了县令案前的骨头,一致认为:这就是吃烤全羊剩下的羊骨头。

县令问:“武松,你还有什么话说?”

武松仍然嘴硬,说:“我还有人证,就是仵作何九叔。”

县令喝道:“带何九叔到堂。”

众衙役忙了半天,回来复命:“何九叔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武松还在嘴硬,说:“我还有一个人证,就是卖梨的郓哥。”

县令喝道:“带郓哥到堂。”

众衙役忙了半天,回来复命:“郓哥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武松仍然不服输,说:“王婆茶坊的王干娘能证明我的清白。”

县令喝道:“带王婆到堂。”

众衙役忙了半天,回来复命:“王婆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武松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好像要说什么,但他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说:“武松,你哥哥分明是自己病死的,你却捕风捉影,妄自推断,连害两条人命。如今本县根据大宋律判你死刑,你可知罪?”

武松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愿意认罪伏法。”

三天后,一辆囚车,拉着武松缓缓向法场走去,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武松看着熟悉的街道,不禁叹了一口气:命运真是无常啊,它能让一个人瞬间官运亨通、骨肉团聚,又能让一个人瞬间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谁能想到,堂堂的打虎英雄武松,会堕落成一个杀人犯?

午时三刻到了,监斩官验明正身,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大刀,武松闭上眼睛伸长了脖颈等待即将到来的那一刻。

突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正是小李广花荣,只见他一箭射死了刽子手,又一箭射死了监斩官。紧接着,一个黑大汉跳上前台,他手持双斧三下五除二砍死了台上的士兵,然后砍断武松身上的枷锁,背上武松就往城外跑去。人群中又变戏法似的涌现出几十个使枪舞棒的人,大家杀出一条血路,掩护黑大汉和武松突出重围。

众人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路,来到一个小树林里,看看追兵渐渐远了,才停下来歇息。

武松回过神来,正要向众人道谢,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贤弟,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武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五短三粗的胖子站在他面前,旁边还有一个摇着鸟毛扇的瘦子,原来这两个人正是宋江和吴用。

武松纳头便拜:“多谢大哥和军师救命之恩。”

宋江道:“自从柴大官人府上一别,我是天天想贤弟,夜夜盼贤弟,于是便派军师四处打探贤弟的下落。昨天收到军师的飞鸽传书,知道贤弟有难,众弟兄一天一夜没合眼,累死了几十匹马,紧赶慢赶总算及时赶到,把贤弟救出了苦海。倘若贤弟如有不测,大哥和众弟兄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武松感动极了,眼泪哗哗的。

宋江继续道:“如今奸臣当道,浮云蔽日,圣主被小人蒙蔽。贤弟何不随众弟兄上山,保存有用之身。以待风云际会,报效朝廷,封妻荫子,光耀门楣,贤弟意下如何?”

武松叩头道:“武二愿追随宋大哥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哈哈哈!”宋江大笑。

“哈哈哈!”众弟兄也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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