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面包?还是爱情?——评《面包树上的女人》

同一株面包树上,只有雌花才会由一颗不起眼的纽扣形状一直生长为人头大小塞满果肉的“面包”,在成熟与爱情的道路上,也似乎只有女性才会一路颠簸长大,心事重重。

“面包”与“爱情”是有关情感的永恒的两大主题。在这部小说中,也可以略见一二。在偶尔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它的痕迹。不管是一心想嫁到跑马地富人区的沈光惠,还是一直周旋于非富即贵的才俊中的乐姬,亦或是家境富足的青荷,物质在女人的爱情中总是占着相当大的比例。沈光惠唯一一次与物质无关的自以为是的爱情,还是教练老文康的蓄意欺骗,那是整个她的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冒险,却以堪堪不入流的姿态回归清醒。乐姬的感情极为纯粹,单纯便是利益交换,根本谈不上爱情。至于她与林文方的一段揪扯,似乎也仅仅是对男人的好奇,以及对“我”的嫉妒报复。但那谁有说得准呢?这个姑娘,或许在内心某个角落,也曾好好地思念一个不可得的心上人,就如同那个多情风流的大嘴女人一度也是挂着林文方的画像,不肯割下。

朱迪之的感情自是斑斓炫目的,她热爱自由,可是又极其依赖男人,害怕寂寞。她的爱情是由着她的寂寞胡来。关于那些少年的记忆,人们大多喜欢转着干净的眸子去看待,朱迪之也是这样,每次失恋心伤,都回去南丫岛,去看看邓初发,不谈和好,就只当做休息的驿站,为下一次出发储蓄能量。这场爱情的角逐,朱迪之看似成了主导,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傀儡,甘心拜于欲望与空虚之下,而邓初发浮游在大海之上,无能为力。

“我”的爱情,就真的可以用“爱情”两个字便能概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爱上林文方,是幸与不幸,很难说清,个中冷暖,自是心知肚明,难于外人道。他是不愿意施舍感情,只想要对方奉献的才子,才华横溢,只要用一首歌便能让女孩自欺欺人地以为是爱情降临。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愿意委身求你几次,你不得不愿意承认爱情或许真是双向付出,即使两者并不能等价交换。爱情是个很玄的东西,你在这个人身上付出的辛苦,即使再多再累,他也不会感激半分,甚至还嫌累赘,可要是有一半的精力去对待另一个人,对方却是感激涕零,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彼此都有个圆满的结局。可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心心恋着的却永远是那个对你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他。又或者这毕生的精力,都拿去对付这一个人了,别的人再好也终究不过是我不甘愿的却无可奈何的,于是乎便不到手誓不罢休了,一年一首好歌,也就罢了。

三个女人,谁最幸福,这是没有定数的,你能说即使做着最不齿的小三,但住着别墅挥霍金钱的广惠不幸福吗?你又能说找到一个新的伴侣,然后尽情依赖与享受即使最后还是要分开的迪之不幸福吗?又或者,你能说“我”很幸福,因为“我”找到了林文方,不,也许,我还要在忐忑与紧张中担心着他的又一次离开。

面包树上的女人,一边尝着甜蜜的感情的滋味,一边胆小的怕自己从此坠落,这份幸福来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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